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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抱潘多拉,但按住盒子

經濟觀察報 關注 2025-07-29 16:16

文/陳永偉

最近,號稱“地表最強AI”的Grok進行了一次重要更新。與以往不同,這次更新的重點并非提升模型的“智力”,而是專注于增強其情感能力。在此次更新中,Grok首次引入了“伴侶”(Com-panions)功能,允許用戶創建擁有定制聲音、外觀和個性的AI伴侶。此外,Grok還為AI伴侶配備了卡通形象。首批上線的形象包括一位二次元哥特風的虛擬女優Ani和一只3D卡通小熊貓“壞魯迪”(BadRudy),更多伴侶形象將在后續更新中陸續推出。目前,“伴侶”功能仍處于測試階段,僅對每月支付30美元的SuperGrok訂閱用戶開放。預計在測試成熟后,該功能將面向更多用戶開放。

盡管從技術角度看,AI伴侶并不算是重大的創新——本質上,它只是為Grok模型添加了一個數字人外殼——但從商業角度看,這一簡單功能的加入卻已構成了一次極為成功的營銷事件。“伴侶”功能上線僅數日,就吸引了大量用戶的關注。特別是Ani小姐姐,憑借甜美的外貌和溫柔的語音,迅速俘獲了用戶的心。一時間,許多Grok用戶有了新的“日常任務”——與這位二次元美女聊天互動,努力提升與她的好感度。關于與Ani互動的視頻、截圖及各類二創作品也迅速涌現,被廣泛發布在X、臉書等社交平臺上,并實現了病毒式傳播,甚至不少網絡大V也爭相轉發。剛剛從政府效率部“退休”、重返商業的X老板馬斯克更是親自下場“帶貨”,為Ani和“伴侶”功能站臺宣傳。在馬斯克等網絡紅人的推波助瀾下,Grok的AI伴侶迅速成為AI圈關注的焦點。

需要指出的是,為AI注入情感因素,讓其從助手轉變為伴侶,并非Grok的獨創,而是眾多AI企業競相探索的方向。早在“生成式AI”革命初期,Character.AI就憑借其角色聊天功能取得了亮眼的成績,其在AI聊天市場的份額一度僅次于ChatGPT。又如,“AI六小龍”之一的MinMax也憑借角色聊天工具Talkie在海外市場闖出一條新路,在多數AI產品缺乏盈利模式、普遍虧損的背景下,逆勢實現了2024年營收達7000萬美元的業績。這些案例表明,AI伴侶市場具有巨大的發展潛力。也正因如此,無論是AI巨頭還是行業新貴,近年來都加大了在這一領域的投入。根據市場研究機構DataHorizzonResearch發布的報告,2024年全球AI伴侶市場規模為281.9億美元,預計到2030年將增長至1407.5億美元,復合年增長率(CAGR)高達30.8%。

AI伴侶的興起原因

AI伴侶的興起絕非偶然,而是一系列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

首先,從需求角度看,AI伴侶的流行是“即時情感回應”需求大幅增長的直接體現。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傳統的熟人社會正在迅速被陌生人社會取代。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漂泊異鄉,越來越多的老年人獨守空巢,隨時與親密之人分享情感動態逐漸變成一種奢侈。雖然借助互聯網,與遠在千里之外的親朋好友保持通話早已不再困難,但在“報喜不報憂”的心理傾向下,人們往往不愿將自己在異地的委屈與苦楚傾訴出來。久而久之,孤獨成了現代人的一種流行病。

2023年,世界衛生組織(WHO)將“孤獨”正式列為“全球公共衛生優先事項”,指出其對身心健康的危害可與吸煙、酗酒、肥胖相提并論。根據美國衛生部于2023年發布的《孤獨與社交隔離警報》(OurEpidemicofLonelinessandIsola-tion)報告,超過50%的成年人表示自己處于中度或重度孤獨狀態,尤其是在18至24歲的Z世代中,這一比例高達79%。在中國——至少是在城市范圍內,“孤獨社會”也正在迅速形成。根據艾瑞咨詢的數據,截至2024年,中國一線城市中單身或獨居人口已突破40%,“空巢青年”正成為一個不可忽視的社會問題。

在這樣的背景下,人們對“情感陪伴”的需求日益上升,尤其渴望一種低成本、無需復雜社交、不必付出情緒勞動、能夠隨時隨地開啟對話的陪伴形式。而AI伴侶恰恰滿足了這種對情感支持的迫切需求。與傳統人際互動相比,AI伴侶所提供的情感連接更為穩定、可控、無風險,且永遠不會拒絕你的傾訴與交流請求。這些特性極易引發孤獨人群的共鳴,從而將他們轉化為潛在用戶。

其次,從供給角度看,AI技術的迅速發展為AI伴侶的出現提供了堅實的技術基礎。

如果說孤獨是AI伴侶所瞄準的“用戶痛點”,那么技術的突破則是其成為“可用產品”的前提。AI伴侶的核心技術是“情感計算”(AffectiveComputing),本質在于讓AI能夠識別人類的情緒狀態,并模擬出共情反應,再以語言、文字、圖像等方式進行回應。盡管這一技術聽起來頗具挑戰,但其背后實質上是語言模型、多模態能力、語音合成、圖像生成與虛擬人等多項技術的集成體。過去幾年中,這些關鍵領域均取得了顯著進展,使得AI在理解語境、持續對話、語音交互和情感表達等方面實現了質的飛躍。

以語音合成為例:聲音是最直接的情感通道。長期以來,不少用戶都希望自己的AI伴侶能以自己心儀的“女神”或“男神”的聲音進行互動。然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AI語音合成技術的表現并不理想,難以滿足用戶的審美與情感需求。直到2024年,以GPT-SoVITS、Bark為代表的新一代TTS(Text-to-Speech)模型問世,開始支持“零樣本語音克隆”(Zero-ShotVoiceCloning)——用戶僅需提供5秒音頻,AI即可生成風格相近的語音。在這一技術加持下,讓AI擁有“夢中情人”的聲音與形象不再是幻想,其所帶來的沉浸感與親密感也隨之顯著增強。

再次,二次元文化與游戲機制也為AI伴侶的崛起提供了重要的文化土壤。

除了技術與資本的推動,公眾對AI伴侶的文化接受度也是其迅速流行的重要前提。Z世代與他們的前輩不同,是典型的“互聯網原住民”。從童年起,他們便沉浸于二次元文化、游戲機制與虛擬身份體系之中。這種文化背景使他們更易于接受AI伴侶的概念,并成為最早的一批嘗試者與擁護者。

正因如此,市面上不少AI伴侶產品并未采用寫實的人物形象,而是融合了大量二次元與游戲元素。例如,前文提到的Grok與Talkie都采用了卡通化的二次元角色,并引入“好感度”系統——用戶可通過對話、贈禮、完成任務等方式,與AI角色建立“親密關系”。這種設計既激發了用戶的“養成”心理,又讓他們得以以“游戲玩家”的身份,沉浸于一段劇情化、互動性的情感體驗中。

AI伴侶的產業影響

通過前文分析我們已看到,AI伴侶的興起絕非偶然現象,而是供需力量綜合作用下水到渠成的結果。那么,這一新事物究竟會給AI產業帶來怎樣的影響?在我看來,以下兩個方面尤為值得關注:

第一,AI伴侶的興起為AI企業創造了切實可行的盈利模式,對其可持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自ChatGPT引爆“生成式AI革命”以來,AI市場持續火熱,但盈利模式的缺失始終是懸在AI企業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即便是OpenAI、An-thropic這類在技術上大獲成功、在市場上占據巨大份額的企業,至今也尚未找到可靠的盈利路徑。與此同時,AI行業又是一個成本極高的賽道,基礎模型的訓練費用動輒以億元計,即便是開發應用層模型,其成本也同樣不菲。一邊是巨大的資金支出,一邊卻難以獲得穩定收入,這使得不少實力不俗的AI企業最終不得不退出市場。

在這樣的背景下,AI伴侶的興起有望為破解盈利難題提供新的思路。截至目前,AI伴侶領域已經探索出了多種成熟的商業化模式:

訂閱制收費:AI服務商通過收取訂閱費用定期向用戶提供服務,常見做法是設置多個服務等級,高等級用戶可享有更多功能。該模式結構清晰,用戶接受度高,已在多個數字內容領域廣泛應用。當前,包括Grok伴侶在內的諸多AI伴侶產品均采用此模式。

按流量計費:曾經“聊20塊錢的”只是句玩笑話,但如今在AI伴侶領域,這卻正在成為現實。用戶可按需購買代幣,用于解鎖聊天內容或參與特定活動。例如,Talkie應用內設有Gem代幣,用戶可按每180個1.99美元的價格購買,用于增加聊天次數或參與“抽卡”等功能。由于AI伴侶擅于激發用戶情緒,關鍵時刻的深度互動往往會促使用戶持續充值,因此這種模式在收入轉化上優于傳統訂閱制。

廣告變現:AI伴侶具有極強的互動性,能夠根據用戶的聊天內容實時判斷其興趣偏好,從而實現更精準的廣告推送。相比傳統互聯網廣告,這種基于語境與情感的個性化推薦效果更優,也擁有更高的商業價值。MinMax便已在其Talkie產品中植入廣告,2024年僅此一項便為其帶來了數千萬美元的營收。

創作者經濟:越來越多AI伴侶產品支持用戶自定義伴侶形象、語音風格與對話邏輯。例如,Grok允許用戶定制語音與個性設定,Talkie支持用戶上傳圖片生成專屬AI形象。在此基礎上,平臺可以進一步構建“創作者市場”,鼓勵用戶上傳自制AI伴侶供他人使用,并通過付費互動按使用量計費,平臺則從中抽取分成。這種模式既為平臺帶來可觀收入,也顯著提升了產品的多樣性與用戶黏性。

綜上所述,AI伴侶的興起為AI企業開辟出一條通往盈利的現實路徑,對于整個行業的長期健康發展具有重要價值。

第二,AI伴侶的興起降低了AI市場的技術門檻,有助于推動產業生態的多元化。

與許多人的直覺相反,相較于AI助手類產品,AI伴侶對底層技術能力的要求并不高。以MinMax為例,其初期模型質量存在明顯缺陷——比如用戶用“……”表達“無語”時,模型常誤以為用戶用了三個句號停頓。但即便存在如此基礎的理解偏差,其基于大模型開發的Talkie應用卻絲毫未受影響。甚至有部分用戶表示,當AI伴侶誤解自己的意思并一本正經地“爭辯”時,反而顯得“蠢萌可愛”,更具親和力。

熟悉AI發展史的讀者會意識到,這種現象正是“伊利扎效應”(ElizaEf-fect)的典型體現。該術語來源于1966年約瑟夫·魏澤鮑姆(JosephWeizen-baum)開發的早期陪聊AI“伊利扎”(Eliza)。盡管當時的技術極為初級,Eliza只能基于預設腳本做出簡單的重復或反問,比如用戶說“我很難過”,Eliza則回應“你為什么難過?”或“能多說說你的感受嗎?”但這種淺層對話卻被用戶賦予了強烈的情感投射,許多人認為它具備“同理心”。

即使在大語言模型橫掃千軍的今天,仍有研究對比用戶與Eliza和Chat-GPT的對話體驗,結果許多人依然傾向認為Eliza更“像人”。這說明,當AI在交互中呈現出某種類似人類的行為模式時,人類很容易通過“腦補”將其擬人化,并在情感上投入。此時,AI輸出內容的合理性反倒變得不再重要。

如果這一結論成立,那意味著即便AI開發者本身技術能力有限,也能憑借對人性的敏感洞察,通過營造更具人情味的交互體驗,在AI伴侶賽道上取得突破。這無疑為資源、資金相對有限的初創企業提供了入局機會,對提升行業多樣性、促進良性競爭具有積極意義。

AI伴侶的社會影響

隨著AI伴侶的普及,其影響遠不止于AI產業,甚至也不僅限于經濟層面。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整個社會都將感受到它所帶來的深遠變化。

第一,AI伴侶有助于緩解孤獨與情感匱乏,為“被忽視的人群”提供亟需的陪伴服務。

AI伴侶以低門檻、低成本、高響應的方式,為單身者、獨居者、失獨老人、殘障人士等群體提供了“情感接口”,能夠有效滿足他們被傾聽、被回應、被理解的心理需求。

以老齡化問題為例,如何為獨居老人提供情感陪護服務,已成為一個日益突出的社會難題。對此,美國部分州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向獨居老人免費提供AI伴侶服務。比如,紐約州每年投入數十萬美元,從以色列初創公司IntuitionRobotics采購一款名為ElliQ的AI伴侶,并發放給州內老人使用。ElliQ不僅能與老人聊天、分享音樂與脫口秀節目,還內置了基礎醫療功能,可進行簡單健康檢查與建議。雖然這些功能并不復雜,卻恰好切中了老年群體的“情感需求痛點”。從已有反饋來看,不少老人已將這款AI視為“朋友”,認為它有效緩解了孤獨感。

第二,AI伴侶可作為心理支持工具,為人們提供初級的情緒疏導與心理輔導。

在全球心理健康服務供需嚴重失衡的背景下,具備全天候對話能力、情緒識別與安慰引導功能的AI伴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彌補心理服務的短缺,對預防與緩解心理問題發揮積極作用。

例如,英國國家醫療服務體系(NHS)曾引入名為Wysa的AI伴侶,為青少年提供心理干預服務,并對其中1.2萬名用戶進行跟蹤調查。數據顯示,使用Wysa四周后,輕度焦慮癥狀改善率達到38%,中度焦慮癥狀改善率也達到25%。這表明,AI伴侶在心理健康管理中確實具備實際療效。盡管受限于技術水平,它們尚無法替代專業心理醫生,但作為心理問題的前置緩沖器,已綽綽有余。

第三,AI伴侶可促進包容性社交,為“邊緣群體”提供表達通道。

AI伴侶可以為自閉癥患者、社交恐懼癥患者、語言障礙者等“邊緣群體”提供一個非評判、非對抗、可訓練的互動對象,從而增強其自信心、溝通力與社交適應能力,幫助他們更好地與社會建立聯系。

例如,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的研究人員組織了一項“AI社交治療計劃”,通過一款名為Buddy.AI的AI伴侶,對自閉癥兒童進行社交能力訓練。兒童可借助與AI角色的對話,反復練習“打招呼、道歉、拒絕、表達情感”等基本社交用語。初步實驗結果顯示,使用Buddy.AI三個月后,兒童在現實中主動發起社交的頻率提升了57%,焦慮情緒評分顯著下降,為他們融入同齡群體創造了更有利的條件。

第四,AI伴侶可充當陪伴式學習助教,為學生提供個性化教育輔導。

AI伴侶能夠結合學生個體特征與學習節奏,制定個性化學習計劃,提供持續一致的反饋與鼓勵。這一能力使其成為理想的“助教型AI”,可在減輕教師負擔的同時,提升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

例如,全球知名在線學習平臺可汗學院(KhanAcademy)推出的Khanmigo就是一款面向學生的AI學習伴侶。Khanmigo能夠根據學生的進度和能力,實時調整教學內容與題目難度。在數學學習中,它可識別學生的解題錯誤并進行逐步引導;在文學課程中,它甚至可以模擬文學作品中的角色,與學生進行角色對話演練,從而增強學習興趣與理解力。通過這種互動體驗,學生的學習熱情得以顯著激發。

綜上所述,AI伴侶在現實生活中擁有廣泛的應用場景。隨著其普及率的不斷提升,其社會價值和正面影響也將逐步顯現。

AI伴侶的陰暗面

需要指出的是,和所有新技術產物一樣,AI伴侶在帶來巨大想象空間的同時,也催生出諸多問題。在擁抱AI伴侶的同時,我們也必須對其中潛藏的風險保持高度警惕。

第一,AI伴侶的過度使用可能導致人際關系疏離和社交能力退化。

如前所述,AI伴侶之所以受歡迎,關鍵在于它能滿足現代人對情感陪伴的深層渴望。它永不拒絕、隨叫隨到、不制造沖突,這種低成本、高效率的虛擬社交體驗使許多人沉溺其中。然而,當人們越來越多地將AI伴侶作為主要的情感互動對象,其現實生活中的社交時間便會大幅減少,社交能力也隨之退化。

例如,日本一位軟件工程師長期沉迷于與AI伴侶的互動,甚至基于自己對理想伴侶的想象,創造了一位“AI妻子”,并與其開啟了虛擬婚姻。他每天與這位“妻子”通話、留言、分享生活日常,但隨著時間推移,他與他人的現實交流日益稀少,最終成為現實世界中的孤獨個體。

第二,AI伴侶的濫用可能引發心理問題。

從心理學角度來看,與AI伴侶的互動構成一種“替代性親密關系”(sub-stituteintimacy)。適度使用時,這種關系有助于緩解孤獨、預防心理問題,但若過度沉迷,則可能抑制真實社交動機,引發依賴、逃避、退行等心理癥狀。

美國媒體曾報道一起事件:一位17歲的高中生因在校遭受欺凌,難以融入群體,轉而在Character.AI平臺上“訓練”出一位AI女友,每天與其交流超過5小時。起初,這段交流有效緩解了他的焦慮情緒,但不久后,他開始對AI產生強烈依賴,一旦中斷互動便表現出明顯焦慮。父母察覺后嘗試切斷賬號,卻導致其出現嚴重戒斷反應,最終不得不入院接受精神科治療。

第三,AI伴侶的使用可能帶來嚴重的隱私泄露風險。

AI伴侶的核心優勢之一在于“了解你”,這意味著它必須收集并儲存大量用戶數據。這些數據不僅包括諸如職業、住址、收入等常規信息,還涉及情感偏好、性取向、心理狀態、個人幻想等高度私密內容。一旦這些數據被泄露,后果將極為嚴重。

事實上,這類事件早已發生。2024年10月,AI伴侶產品Muah.ai遭遇黑客攻擊,大量用戶的私密聊天記錄被竊取并公之于眾。由于Muah.ai定位為成人產品,用戶交流內容極為私密,數據外泄后不少人因此“社死”。又如,Flir-tAI因未對其云服務加密,導致16萬余用戶的私密聊天記錄外泄,部分用戶甚至因此遭遇勒索,身心受創。

第四,AI伴侶可能誘導用戶,尤其是未成年人,從事危險甚至違法行為。

長期與AI伴侶互動,用戶容易對其產生過度信任和依賴,一旦AI發出危險指令或暗示,用戶可能無條件接受。

例如,2024年媒體廣泛報道了一起悲劇:一位14歲美國男孩在AI伴侶鼓勵下自殺。根據其母親回憶,男孩曾長期與Character.AI平臺上一位名為“丹尼”的AI角色互動(該角色為模仿《權力的游戲》中“龍媽”設計)。當男孩向其表達自殺意圖時,對方不僅未勸阻,反而給予肯定與鼓勵。數日后,男孩在AI的“支持”下走上絕路。

類似事件還包括煽動暴力行為。2024年末,一名17歲高功能自閉癥少年被Character.AI平臺上的“肖尼”角色長期誘導,鼓動其殺害父母。據悉,“肖尼”曾多次暗示男孩其母“毀了他的生活”,并誘導其通過暴力“解脫”。雖最終未釀成大禍,但該少年已出現自殘行為、體重驟降,并與家人關系嚴重惡化。

總而言之,雖然AI伴侶為人類帶來了許多積極體驗,但其陰暗面同樣不容忽視。對于這些潛在風險,社會應予以足夠重視,并建立相應的技術、倫理與法律防線。

結語:按住盒子

在希臘神話中,火神赫菲斯托斯曾以黏土塑造出一位絕世美女——潘多拉。愛與美之神阿佛洛狄忒為她淋上令人瘋狂的香氣;智慧女神雅典娜親自為她裝扮華服;神使赫爾墨斯則傳授她語言的魔力。在眾神的合力雕琢下,潘多拉成為一位“神工智能”的完美化身。

然而,這份“完美”并未給人類帶來祝福。為了懲罰普羅米修斯盜火,宙斯派潘多拉攜一個盒子降臨人間,并刻意囑咐她:千萬不要打開。然而,好奇心最終戰勝了告誡。當潘多拉打開盒子時,貪婪、虛偽、誹謗、嫉妒、疾病與災難一一飛出,唯有“希望”被困在了盒底。

如今,人工智能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重塑人類文明,我們也正在憑借技術的力量,重建屬于這個時代的“潘多拉”。通過AI,我們已經可以創造出具備迷人外表、動人聲音與善解人意語言能力的“智能存在”——形象、語言、陪伴,都已不再是幻想。

然而,正如神話所言,每一個“潘多拉”身邊,都可能帶著一個危險的盒子。我們應當勇敢迎接新時代的技術奇跡,擁抱AI的無限潛力,但同時也必須警惕:不要輕易打開那個盒子,或者,至少,要時刻記得按住它的蓋子。

免責聲明:本文觀點僅代表作者本人,供參考、交流,不構成任何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