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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聽尼山2025 | 德博拉·卡因貝:教育給了我抗爭壞傳統的勇氣

經濟觀察報 關注 2025-06-26 17:56

編者按

2025年7月9日至10日,第十一屆尼山世界文明論壇將在山東曲阜舉辦。 

從2010年9月創立至今,尼山論壇匯集全球專家學者,匯聚世界文明智慧,共同為解決人類社會普遍存在的問題、為人類文明的未來發展貢獻智慧,正日益成為世界了解中國的重要窗口、文明交流互鑒的重要平臺、凝聚人類文明共識的重要紐帶。 

當下,全球政治沖突頻發、各國之間經貿壁壘陡增,不同文明之間的對話顯得尤為迫切。 

本屆尼山論壇的主題是“各美其美·美美與共——文明間關系與全球現代化”,并設置了“文明的起源與未來發展”“儒家文化的世界意義和時代價值”“齊魯文化與世界文明”“在全球現代化進程中成人之美”“文明視野下的家庭意義與社會發展”“人工智能發展與人類文明走向”等多項分議題。 

這個世界如何才能做到各美其美、美美與共,不同的文明如何相處和互鑒,人類才能擁有更好的未來?結合本次論壇的主題和各項分議題,經濟觀察報采訪了來自不同國家和地區的學者與專家,以下是來自他(她)們的觀察、思考和期望。

 

崔瑩 | 訪、文  在2024年尼山世界文明論壇的講臺上,一位身著非洲傳統服飾、目光堅定的女性娓娓道來,其演講主題是“家庭、性別平等與文化交流:塑造個體成長與社會穩定的基石”。她的演講字句平實卻充滿力量。她指出:“家庭作為社會的基本單元,其價值觀和行為模式深刻影響著個體成長和社會穩定。盡管不同文化和地域下家庭結構和功能各異,但家庭在傳承文化、塑造身份、提供情感支持方面發揮著核心作用。” 

這位嘉賓還特別強調了女性在教育和家庭中的角色,指出“性別平等對家庭幸福和社會進步的重要性。同時,通過文化交流,人們可以拓寬視野,挑戰固有觀念,培養全球公民意識,最終促進個人成長和社會進步。” 

人們在她謙遜、堅定的講述中,感受到一個母親、一個難民、一個文化橋梁建設者的真實與溫暖。她講的并不只是理念,而是生命中真實的傷痕與重建——她就是英國皇家藝術學會院士、愛丁堡大學原大學委員會主席、第54任校監德博拉·卡因貝(Debora Kayembe)。 

逃離剛果的戰爭和家庭暴力,以難民身份抵達英國,卡因貝用了十多年時間,最終在異國他鄉重新站了起來。她成為愛丁堡大學自1858年設立校監職位以來的首位非白人女性校監,也是歷史上第一位肖像被懸掛在愛丁堡皇家學會墻上的非洲裔人物。她曾在國際刑事法院工作,是蘇格蘭難民委員會的前董事會成員,同時也是“Full Options”慈善機構的創始人,致力于推動人權、正義、平等與寬容。2024年,卡因貝結束了愛丁堡大學校監的任期,目前除了經營慈善機構,還在美國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任職。 

“當我第一次踏上蘇格蘭土地時,看到路牌上寫著‘歡迎來到蘇格蘭——勇敢者的土地’,我告訴自己:‘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走吧。’”卡因貝這樣回憶自己抵達蘇格蘭的一刻。她說,重新開始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遠離親人、語言不同、文化迥異的地方。但也正是在這片“勇敢者的土地”上,她找到了尊嚴與平靜,也找到了讓理想生根發芽的土壤。她關注的不只是女性權利,更是文化的延續、教育的公平,以及人類社會的整體和諧。她始終強調,真正的尊重,是建立在對差異的理解與欣賞之上。正如她對“和而不同”的儒家理念的理解:“我們不需要成為一樣的人,但我們可以選擇以尊重的方式彼此相處。” 

我在愛丁堡對卡因貝進行了一場采訪,采訪話題涵蓋了儒家文化、文化交流與多元對話、性別平等與家庭教育等。

德博拉·卡因貝(Debora Kayembe) 崔瑩/攝


|訪談|

尊重多元文化,學會包容與共處

經濟觀察報:你2024年參加了尼山世界文明論壇,這次論壇給你留下了怎樣的印象?你在會上分享了哪些內容?

德博卡·卡因貝:我很高興受邀參加那次論壇,因為我之前并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專門探討“文明”的會議。文明關乎人類、文化與傳統的延續,但在殖民、戰爭及他人侵占土地的影響下,一些人會迷失方向,失去尊嚴。對我來說,這次會議讓我感到震撼:哇,中國竟然在做這樣的事情!我在那里看到了一尊巨大的孔子雕像,那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幕。在討論中,我向他們介紹了我的部族——盧巴族(Luba),以及女性在這個部族所發揮的重要作用。我還分享了自己作為一名女性的成長經歷。在非洲的傳統觀念中,女孩被教育要待在家里,不去上學,主要職責是照顧家庭,受教育并不被視為優先事項。而我講述了自己奮力抗爭家庭的傳統觀念、爭取受教育機會的經歷。正是這場抗爭為我打開了通往更廣闊世界的大門。最終,我在愛丁堡大學創造了歷史,成為首位當選該校校監的黑人女性和非洲女性。 

經濟觀察報:你曾多次參與跨文化國際論壇,從你的觀察來看,中國與非洲文化存在哪些共同之處?尤其是在女性教育與社會發展方面,你有什么特別的感受或體會?

德博卡·卡因貝:我記得我參加尼山論壇時,他們送了我很多關于中國文化的書。我讀后發現,中國文化與非洲文化之間確實有一些相似之處。如今的中國發展非常迅速,絕大數女孩都有機會接受教育,這或許正是中國比非洲先進的原因之一。非洲的問題在于,它沒有持續向前發展,相反,它在很多時候是倒退的。在我成長的年代,女孩們可以順利上學,當時并沒有太多阻礙。但現在,因為貧困,越來越多的非洲女孩無法上學。這些舊問題又回來了,讓人感覺社會在倒退。 我經常為此感到難過,因為我真心希望看到我的國家進步,看到越來越多的剛果女性出來旅行、看世界。有時,我出席一個場合,環顧四周,發現只有我一個剛果人,只有我一個非洲女性,甚至只有我一個黑人。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世界不同的舞臺上,看到更多“我們”的身影。 

經濟觀察報:儒家強調“和而不同”的理念,即在尊重差異的基礎上維持和諧。你如何理解這一理念在當今多元文化世界中的意義?

德博卡·卡因貝:我們不需要成為一樣的人,但我們可以選擇以尊重的方式彼此相處。沒有人有權利抹去別人的文化,也沒有人有權利貶低他人的文化。比如說,你到某些地方,看到基督徒在慶祝圣誕節——他們裝點環境,因為那是屬于他們的重要節日。但有人卻毀掉這些裝飾,說:“我不是基督徒,我是穆斯林,所以我要毀掉這些。”這樣的事情,在世界上的一些地方確實會發生。我記得有一次,我和兩個孩子在美國芝加哥,我們身邊有一位穆斯林男子。大概是到了禱告的時間,他需要一個禱告的場地,但那時周圍的座位都被人占滿了。我看到后,問他是否在找地方祈禱,然后讓我的孩子起身,把座位讓給他,讓他能在那里安心禱告——這就是對他的文化的尊重。 

經濟觀察報:結合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念,你認為現代家庭在全球化背景下,如何承擔起文化傳承和社會貢獻的責任?

德博卡·卡因貝:教育是由多方面決定的。它不僅發生在校園里,還包括家庭教育及社會教育。孩子們走上街頭,會接觸到各種事物,聽到各種聲音,他們很難辨別這些信息。掌握教育主導權的應當是學校和家庭。當孩子回到家后,父母需要問的是:“你在外面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

我曾看過一部電影,講述納粹時期一位德國女性的真實故事。她與一位黑人生下了一個女兒,又與一位白人有了一個兒子。因為與黑人的關系,她被社會排斥,她的女兒被貼上“有黑人血統”的標簽;而她的兒子則被認定為“純正的德國人”。在納粹占領期間,這個女兒因膚色被送進了集中營,母親也因所謂的“通奸”而被迫從事苦役,而那個白人男孩則被征召入伍,加入了納粹軍隊。臨行前,母親對兒子說:“你要記住,我教你的東西就在這里(指著心)和這里(指著腦袋)。我沒有教你仇恨,我教你的是尊重、善良和包容。”這個男孩就這樣離開了。5年后,戰爭結束,他在集中營找到了母親,也找到了妹妹,他們一家人終于重聚。

我想用這個故事說明:孩子在家庭和學校之外接觸到的信息,有好,也有壞,需要篩選。這正是要重視家庭教育的原因。真正塑造孩子人格的是家庭教育,學校教育是在家庭教育基礎上的進一步拓展和深化。因此,家庭必須承擔起教育的責任,讓孩子深深扎根于自己的文化之中。當然,學校也應當教育他們尊重彼此,尊重多元文化,學會包容與共處。 

經濟觀察報:你已經在蘇格蘭定居14年,你的孩子們是在蘇格蘭文化中成長的,你是否有意識地引導他們傳承剛果的文化傳統?

德博卡·卡因貝:我有兩個孩子,女兒今年20歲,兒子18歲,他們都在英國出生并成長,從未去過非洲。我尊重他們開放的思維方式,鼓勵他們敞開心扉、自由表達想法。但同時,我也始終將我們傳統中積極、正面的部分傳遞給他們,確保他們繼續尊重我們的文化傳統。

比如,我從小就教育他們要尊敬長輩、講禮貌、存善心——這些品質在蘇格蘭年輕人中并不算普遍。在我們的傳統里,見到長輩要先握手并雙手合十以示尊敬。我認為這些傳統值得保留和傳承。 我一直以我們自己的傳統方式來撫養他們。他們理解并認同我所堅持的價值觀,尤其是在尊重、包容、善良和禮貌等方面,這是我始終用心教導他們的。

此外,我們國家原本有許多豐富的傳統節日。但遺憾的是,由于戰爭,這些慶典如今難以為繼。我一直期盼著這些節慶能夠恢復,那樣我就能帶孩子們回去親身體驗。我們還有一些獨特的文化象征,比如我佩戴的這個裝飾(指身上的飾物),它是我們部族領袖的傳統標識,代表著所屬的部族,了解我們文化的人一眼就能認出。孩子們未來會不會走和我一樣的路?我想未必,畢竟他們是在這里長大的。但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自己的根,了解這些傳統。

這就是為什么在尼山文明會議期間,我始終強調尊重其他傳統的重要性。同時,我也致力于幫助我們的新一代深入了解自己的文化根源。我們不是遇到什么就一味地說“不接受、不接受”,而是要明確區分——“我們選擇它,因為它是好的;我們摒棄它,因為它是不合適的”。此外,我們還應有機會向世界各地的人們分享自己的文化內涵和在文化中的角色。只有這樣,別人才能從我們的經驗中學習,并借鑒我們的智慧,進而完善他們的視野。這就是我上次在尼山所分享的內容。

 

教育讓我能身處傳統又超越傳統

經濟觀察報: 你出生在一個條件優渥的家庭中,仍然面臨無法繼續深造的阻力。你認為,這種對女孩教育的限制,更多源于對女性角色的固有期待,還是對傳統秩序的維護?

德博卡·卡因貝:我的家人很有錢,也很有地位,但那些資源主要是用來投資男孩的。在我的部族中,父權思想根深蒂固,女孩被認為不值得投資。因為現代化的影響,我們這些女孩才最終有了上學的機會。我的家人當時的想法是:女孩只要學會讀寫就夠了,沒必要繼續深造,他們那代人就是在這樣的觀念中長大的。但是我打破了這一限制,走出了自己的職業之路。

我為了繼續上學,不得不和家人抗爭。他們愿意給我錢做任何事,比如買化妝品、漂亮衣服,但就是不允許我上大學。我拿著他們給我的錢偷偷去上學,直到有一天被父親發現。我跟他爭論了許久,他最后說:“從現在開始,我親自送你去。”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說嗎?因為在剛果,社會上有種根深蒂固的偏見:女孩子讀太多書會成為“壞女孩”,她們會和男人混在一起,一起吃飯、聊天,這在很多人眼里是不能接受的。所以,父親親自送我去學校,是為了讓別人知道我是得到了他的許可才去上學的。如今,我的家人為我感到驕傲。他們常常夸贊我,說我當年為了爭取受教育的機會而與他們抗爭并不是一個壞主意。他們驚嘆道:“看看你現在成為了什么樣的人,看看你為這個世界帶來了什么。” 

經濟觀察報:在上一屆尼山世界文明論壇上,你特別強調了女性在教育和家庭中的作用,指出性別平等對社會進步的重要意義。是什么樣的個人經歷或社會觀察,讓你如此深切地關注這個議題?

德博卡·卡因貝:我是姑姑撫養長大的。我姑姑是一個非常聰明也很富有的人,她自己接受的教育不多,但在我完成學業后,她也開始去上學。全世界都在發生變化,在不斷進步,只不過這種進步非常緩慢。原因之一是,相較于男孩,女孩受教育的機會要少得多。我在剛果上大學時,大一時我們班大約有20個女生,但到畢業那年,班里只剩下兩個女生,其余18個都中途放棄了。她們有的結了婚,甚至被迫結婚——她們的父母不愿意在女兒身上繼續投資了。

即使有些剛果父母肯出錢送女兒出國留學,也不過是想把女兒包裝成一個“高價孩子”,讓她嫁個更富有的男人。我希望這種狀況能有所改變,因為真正傳承傳統的人是女性,主要是女性在教育孩子,是女性在維系家庭,而家庭是社會的基礎。所以,我們必須投資女性。這也正是我在上一屆尼山論壇上所強調的。 

經濟觀察報:在儒家看來,家庭是塑造一個人品格與價值觀的根本所在。你成長于一個有著強烈父權傳統的家庭,其他姐妹的人生軌跡是否與你類似?是什么促使你走出這條不同的道路?教育在其中起到了怎樣的作用?當傳統與尊嚴、文化與自由發生沖突時,你是如何抉擇的?

德博卡·卡因貝:我的父親是一個部族的首領,他結過5次婚。因為按照這個部落的傳統,他必須娶來自不同部族的女性,以增強部族的力量。我的母親是他的第一任妻子,后來他又娶了第二任、第三任、第四任和第五任妻子。所以,我大概有32個兄弟姐妹。 不幸的是,到目前為止,我是唯一一個成功走出來的。我的其他姐妹都早早結婚了。

首先,我父母不幸的婚姻給我帶來深刻的影響。我在兩歲時就和母親分開了,我姑姑把我帶大。 當我的父母分開時,按照父權制的傳統,所有孩子都必須留在父親這邊,母親必須離開。 我母親不屬于我父親的部族,她來自另一個國家——贊比亞。在我們家族的傳統中,作為部落首領的父親,也必須要娶一個本部落的女孩。后來,父親這樣做了。他的第二任妻子態度蠻橫,稱自己才是家族選擇的,要我母親“滾開”,她們經常爭吵。

后來,那位妻子生了一個兒子。我母親也有一個兒子,也就是我哥哥,但我哥哥并不是百分之百的本族血統。因此,我母親備受冷落。所有這些事情都因為一個傳統觀念:作為部族首領,他必須有“自己血脈”的孩子。甚至直到現在,我的一個姑姑也會說:“哦,你是外人,因為你母親不是剛果人。”

其次,教育給了我和“不好的傳統”抗爭的勇氣。也就是說,真正改變我的,既讓我能身處傳統又超越傳統的,是我所接受的教育。教育開闊了我的眼界,讓我認識到:傳統本身并不是壞事,但我們需要學會分辨“好的傳統”和“壞的傳統”。教育和傳統可以共存,教育并不會阻礙我們尊重自己的傳統。 

經濟觀察報:你能具體談談,教育如何幫助你超越某些傳統觀念,尤其是那些影響女性命運的傳統嗎?在面對家庭與文化沖突時,你如何堅持自己的判斷并做出行動?

德博卡·卡因貝:首先,我自己要幸福;其次,我要為整個社區帶來安寧與有尊嚴的生活。有些傳統能夠引導人走上正路,但也有一些傳統,只會奪走人的尊嚴。我學會了哪些傳統對我是有益的,哪些并不適合我,并據此做出選擇。比如,我始終保留著父親的姓氏,我常穿我們部族的傳統服飾,以此表達我對部族的認同與歸屬感。但即使在遵循傳統時,我也必須堅持維護自身的尊嚴。

在我的國家,有些傳統并不尊重女性。女性往往得不到應有的重視,而被束縛在家庭里。我有一個姐姐,她39歲就去世了。她生病時,因已結婚,按照傳統,只有她的丈夫可以出錢給她看病。當時我有能力幫她,就去找她的丈夫,請求他:“把我姐姐交給我,我來照顧她。”但他拒絕了,說:“她是我的妻子,必須由我家里的人照顧她,你無權插手。”我姐姐就這樣去世了。后來,另一個姐姐也生病了,但她沒有結婚,我便把她接到家里親自照料,如今她恢復得很好。由此我更加明白,有些傳統是愚蠢的。

 

年輕人需要了解自己的文化傳統

經濟觀察報:我知道你創立了一家名為“Full Options”的慈善機構,能介紹一下這家機構嗎?

德博卡·卡因貝:“Full Options” 是我于2017年創立的一家慈善機構,是在蘇格蘭注冊的,致力于推動人權與和平。我們曾在土耳其和剛果開展項目,目前正在剛果開展一項名為“深度剛果行動”(Deep Congo Campaign)的項目。這個項目關注剛果的農村地區,在實地了解居民的生活狀況后,推動全民教育。我希望這個項目可以給剛果帶來積極的變化——無論是社會發展、思想觀念,還是公眾意識方面。在土耳其,我們重點援助在戰爭中幸存、經歷過家庭暴力的女性。這些女性主要來自阿富汗、伊拉克和敘利亞等地。我們在當地設立了一個服務中心,為她們提供心理治療和相關支持。 

經濟觀察報:你曾擔任愛丁堡大學的校監,這是一個象征性與實際影響力兼具的重要角色。在這段任期內,你為這所大學帶來了哪些改變?

德博卡·卡因貝:在愛丁堡大學當校監的經歷讓我認識到,只要努力,改變就有可能實現。在此期間,我們推動了一系列改革。首先推行的是課程體系的“去殖民化”。殖民主義摧毀并剝奪了殖民地原有的文化傳統,強行灌輸殖民者自己的價值體系。在現行教育體系中的課程,往往將殖民者所接觸到的一切,包括當地文化與生活方式都描繪成落后的、錯誤的存在,而將他們自身的生活方式視為先進和正統,并將這種觀念寫入教材。我們必須清除這些意識形態殘留,重新回歸自身的文化根基。我們的孩子,我們的青年,需要深入了解自己的文化傳統,學習自己國家的歷史與根源,了解他們的民族是如何生存、如何爭取文化認同的。

另外,在我的建議下,學校將“伊斯蘭恐懼癥”正式納入校內的“不當行為范疇”。此前,愛丁堡大學的穆斯林學生往往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如今,學校已將“伊斯蘭恐懼癥”視為可追責的行為,這是前所未有的突破。我們還改善了非洲學生尤其是非洲女學生在教育資源上的處境。過去的獎學金和助學資金,主要面向來自北美和歐洲的學生。我們對預算進行了調整,讓非洲學生能夠公平地獲得教育資助機會。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代表作《英國插畫師》《訪書記》《花之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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